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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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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離開前,秘書小姐給了樓臨意一張名片,交代若是有事要找嚴竟樓,可以先打電話過來預約,或確定他人是否在辦公室,以免撲了個空。

說實在的,對於這樣的「特別待遇」,她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想想,才不久前她可是被推拒在門外的耶,現在竟然擁有可以預約的「特權」,實在太令人開心了,這也表示說,讓嚴竟樓跟戴姝麗覆合之日指日可待,拿下這case,是十拿九穩了。

她打電話過去預約時,嗓音跟人一樣甜美的秘書小姐說嚴竟樓當天只有中午休息時間才有空,問她方不方便那個時候過去。

欸,這還需要問嗎?就算他三更半夜才有空,她也方便啊!

「那請你十二點十分的時候過來吧。」秘書小姐吩咐道。

在十二點過五分的時候,樓臨意來到嚴竟樓的公司。

因為休息時間到了,整間辦公室的人都活動了起來,偌大的空間十分熱鬧,像是脫離了公事的桎梏,氣氛十分活絡。

她熟門熟路的來到總經理辦公室,秘書小姐朝她微笑了下,「請稍等。」拿起內線電話通知。

「謝謝。」她靜靜的在一旁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嚴竟樓打開門走出來,樓臨意忙迎上去。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時間,我會很快的把你上次要我詢問的答案告訴你的。」她從肩背的包包內拿出筆記本來,「有關於……」

「這個時間該吃飯了。」他低聲提醒道。

他的意思是要她等他吃完飯嗎?

「好,沒問題。」她放筆記本,「那我等你用完餐,我去前面的會客室等你……」

「吃飯的時候講。」

「喔……」她這才恍然大悟他要跟她一起用午餐。「好!」她忙答應。

跟著他來到附近一家專賣簡餐的餐廳,點好餐之後,樓臨意立即挪過擱置在一旁桌上的筆記本,翻起特別夾了書簽的那一頁。「戴小姐說……」

「你平常有看書的習慣?」

聞言,她訝異擡頭,「有呀,你怎麽知道?」

「你有使用書簽。」嚴竟樓抽走還夾在她指尖的米白色和紙制成,上頭有漂亮橘色渦旋紋路的長型書簽。

他還挺細心,且觀察力入微的啊。

樓臨意覺得這男人怎麽好像跟她印象中有些出入了?

「看什麽書?」他問。

「小說、漫畫、散文之類的,還有偉人傳記。」

「偉人傳記?」他擡起染有淡淡興味的眼。

「偉人傳記很有勵志效果,他們那麽努力才得到那樣的偉大成就,讓人想起而效尤,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實踐目標!」

水眸一片生意盎然,熊熊燃著對生活的充滿希望,果然如賴斐恩所說,是個激/情、熱血的……傻瓜。

要不是賴斐恩對樓臨意讚譽有加,眸中流露出有如對親妹妹般的疼愛之色讓他對這名女孩起了興趣,光是看到她一古腦兒幫戴姝麗跑腿的勤奮樣,他早在櫃臺那設下重重關卡,貼上照片禁止這人入內。

與她幾次接觸之後,他覺得,她是有點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嗯,笨,但笨得可愛,無怪乎賴斐恩老喊她「小可愛」。

「很多偉人的故事都是編出來的。」他很惡劣的想戳破她的美夢泡泡。

看到她呆呆的一楞,有趣極了。

「有嗎?」

「像蔣中正根本沒看過鮭魚逆流而上。」

「真的假的?那個故事讓我認為人應該要突破困難,才能成大功、立大業的耶!」難道國小課本也會作假?

成大功、立大業?她那副認真的模樣讓他胸口又鼓起想笑的沖動了。

「華盛頓也沒確櫻桃樹。」

「騙人的吧!」連砍櫻桃樹都是假的,那世上還有啥可信的?

「沒錯,書上寫的都是騙人的。」他壓抑情緒平聲道,「就連阿姆斯壯上月球都可能是美國那方為了贏過俄羅斯,宣揚自己在太空科技方面的成就所推出的一個大謊言。」

阿姆斯壯上月球是假的?!樓臨意吃驚瞪眼。

他怎麽可以表情那麽平靜的摧毀她心中的美好景象啊?

這個人根本是惡魔、是鬼,難怪戴姝麗一說分手,他就可以毫不遲疑的點頭答應,打死不回頭!

「不好意思,送餐。」服務生將兩人所點的餐點送上,嚴竟樓也在這個時候把書簽還給她。

放在托盤中的餐點有濃湯、沙拉、兩樣配菜、主菜跟米飯,樓臨意點的是豬排飯,而嚴竟樓點的是紅酒燉牛肉飯。

「我們言歸正傳。」樓臨意拿起湯匙,但忙著說話的她並未放入濃湯內。「我問過戴小姐了,她說她當然是因為愛你才願意跟你步入婚姻的。」

「你是別人告訴你什麽,你就信什麽?」所以才會這麽積極努力的替戴姝麗辦事情,也把偉人傳記內的故事照單全收?

「你不會又想要告訴我,戴小姐說的是騙人的了吧?」樓臨意有些不悅道,「嚴先生,我覺得你這樣很會懷疑別人說的話,尤其是枕邊人說的話真的很不好,這麽多疑,會在兩人之間埋下不定時炸彈的。」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

「我不是貴人,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她可不健忘。

「戴姝麗是放羊的孩子。」

「她也不過就一次為了引起你的註意喊分手而已啊。」

「我有說過只有一次嗎?」

她楞住了。

對喔,他之前好像有暗示過不只一次。

「的確只有一次。」她微垂粉頸拼命回想,而嚴竟樓故意等了五秒鐘才揭露答案。

「那你還……」他故意挖陷阱讓她跳?

她果然又是大受震驚的表情。

這麽單純,怎麽在險惡的社會生存?

不過或許是傻人有傻福,所以吸引了像賴斐恩那樣,對她產生疼惜的老析。

「一次就夠了,不能讓她成為習慣。」

「你根本就沒有給她成為習慣的機會,就把她fire了啊!」做人要有良心,不能睜眼說瞎話。

「能不能從牛棚裏出來,就要看你了。」他好整以暇低頭喝湯。

「看我?」她察覺到希望,「那我該怎麽做?」

「自己想。」

「嚴先生……」喪氣尾音拖得很長,「你不要這樣,我是真的很用心的想要讓你們兩個覆合……」

「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不是好處的問題,而是因為你們是我接洽的第一個case,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意義非凡。若是我能力不足接不下來,所以你們另找婚顧,那我心頭還舒服點,可是你們是用分手作終子,不僅沒結婚還分手……」她難以承受的兩手抱頭,「這好像在預言我的婚顧之路困難重重,我不僅是能力不足,還是衰星,害原本感情好好的一對儷人分手,這樣的我怎麽有資格做婚顧呢!我根本是破壞人家幸福的大魔王嘛!」

「那又如何?」有這麽嚴重嗎?

「什麽叫那又如何?」樓臨意氣鼓鼓的嘟起雙頰,「當一個婚顧,就是希望親自經手的新郎新娘能夠幸福美滿的過一輩子、白頭偕老、永浴愛河,只要看著新人幸福的笑靨,我就好像也沾染到那份幸福一樣,快樂極了!」她露出神往的表情。

「你也很想結婚?」

她一楞,不自覺的露出嬌羞的表情,爽朗大方的女孩變得扭捏不自在起來,「當、當然呀!」

「你喜歡什麽樣的對象?」嚴竟樓淡瞥她盤中的餐食,發現她忙著講話,一口未動,手中的湯匙連湯碗的邊緣都未碰到。

「我喜歡陽光型的男生,笑起來很燦爛的那種。」

「那你希望他從事哪方面的工作,月收入多少,可否有房貸車貸,存款多少,父母感情如何,家裏兄弟姊示幾個,對未來有什麽規畫跟志向,擁有什麽樣的優點?」

「呃……」她楞住,「我沒想過這個。」

「只要是個帥哥,其他無所謂?」

「沒有啊,只要他人品好,沒有惡習,有正當的工作就可以啦,生活的花費是兩個人一起打拼的嘛。」

「若有孩子怎麽辦?生養孩子的費用是很高的,你認為你們一個月要賺多少,才能夠負擔得起臺北市養著孩子的生活?」

「這……」

「你全都沒想過?」

雖然他沒什麽表情變化,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到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不愧是老板級的人物,不怒自威啊。

「我現在想這些好像還太早,我才二十五歲耶……」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存到你人生的第一桶金?」

「這個我有計畫。」總算不被壓著打的樓臨意興致勃勃道:「我現在月薪四萬,這是不包括獎金的喔,因為四萬在生活上已經夠用,所以我會把我獎金的一半去投資定額基金,另外一半存起來,預計我二十八歲的時候就可以存到第一桶金。」她很驕傲的宣布。

「你對自己的未來有規畫,但是對兩人生活沒有規畫,你這樣要怎麽去幫別人規畫婚禮?」

「我又不是娶妻包生子,蜜月之後的生活是屬於夫妻兩個的,怎麽可以全部推到我頭上呢,這很不公平耶!」

「那我給你一個功課,去想想,你要一個什麽樣的丈夫、什麽樣的家庭。」

「喔。」樓臨意悶聲答應,後又覺得不對,「怎麽現在是討論我的人生規畫?我的人生怎樣都跟嚴先生無關啊,我們要討論的應該是你跟戴小姐的事才對,她……」

「先把飯吃了。」嚴竟樓語氣溫和的命令。

他一點都不想聽到戴姝麗的名字,原本熱絡的氣氛只要一聽到她的名字,就整個冷下來了。

跟她唇槍舌劍還挺有意思的,至少她不是腦中只有名牌的草包。

「沒關系,我可以等下再吃。」正事要緊。

「我快吃完了,難不成你還要我等你?」

樓臨意忙低頭望向他的餐盤,赫然發現他還真的只剩下兩口飯就吃完了。

「對不起,我現在馬上吃。」她連忙拿起筷子,快速將沙拉塞入口中。

她那著急的模樣令人發噱,好像再不快點吃,時間一時到服務生就要將餐盤收走,讓她餓肚子了。

見她咬沒兩下就吞下肚,這不只會消化不良,還容易鬧肚子疼吧?

嚴竟樓雖然是個工作狂,但他也明白沒有健康的身體,賺再多的錢將來也不見得有那個資本花,所以他忙歸忙,運動、飲食都十分註意,再餓再趕時間也不會狼吞虎咽。

「你可以吃慢點,我吃完會休息一下,不會馬上走。」他出聲要滿嘴食物的樓臨意別那緊張。

不過,她看起來似乎是個愛惜食物的女孩,不會東西點了卻為了形象或身材只吃一點點,其他全都浪費掉了。

即便她吃得快,但給人的觀感也比推開不吃要來得好太多了。

「好,謝謝。」對於可避免繼續大口塞的窘境,她感激的一笑。

用餐間,她透過長睫偷看對面那個男人,已經吃完飯的他手持本雜志,一臉平靜樣的翻閱。

她覺得,她真的搞不懂這個人,他有時感覺很無情,很嚴厲、很難以親近,但有時她又覺得,他其實有他的細心、體貼之處,只是他不會很明白的表現出來。

有沒有可能,他其實已經把他心中的想法,譬如「愛」這種事,在平常相處間,透露給戴姝麗知曉了,只是她沒察覺?

也許,她該提點她一下。

用過餐,她喝了半杯常溫紅茶後,再次進入「正事」。

「我跟戴小姐談過後,覺得她真的很珍惜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她對你們交往時發生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很清楚喔,尤其你做過不少讓她感動的事,她都有告訴我了。」

嚴竟樓放低手上的財經雜志,「感動的事?」

「嗯啊。」她低頭看著筆記本上的記錄。

認識第三天,他就送了我一個名牌包。

「戴小姐說,你是個大方又貼心的情人,才剛認識就送她名貴的禮物,讓她非常開心又感動。」她自作主張的加油添醋,希望也能讓他「感動」。

「所有的禮物都是她開口要求的。」他淡聲道,「沒有一樣是我主動送的。」

「呃……」她嘴角抽搐了下,「但就是因為你都有滿足她的願意,所以對戴小姐而言,你就像聖誕老公公一樣。」

「聖誕老公公一年只送一次禮物。」

她說不過她,還是別研究禮物這件事吧。

她繼續看下一條。

歐洲游玩,費用全出,連同朋友的機票費。

「她說她在歐洲玩得很開心,這都要感謝你,那是她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快樂的回憶。」

「一生中最重要?」嚴竟樓語氣略帶輕蔑。

「對啊!」樓臨意因為不祥的預感浮起而背脊生寒。

「那她後來去美國、加拿大,都不夠重要不夠快樂?」

「呃……還有去美國跟加拿大?」戴姝麗竟然都沒說。

「你知道我跟她交往多久?」

「半年多。」她清楚得很呢。

「那她出國幾次是我買單的?」

她搖頭。

「三次。」

她傻眼怔了怔,手心冒汗的她再次中止這個話題,低頭繼續往下看。

生日包下整間餐廳,宴請所有朋友。

出門沒車子不方便,買車送。

這些全都是跟「錢」有關,也就是說,讓戴姝麗感動的事都跟錢脫不了關系。

錢……

「我知道了!」她合上本子,「嚴先生跟戴小姐之間的問題,出在你不知道怎麽去喜歡一個人。」

「是我的問題?」意思是說,錯在他身上?她還真有膽敢如此狂妄發言,他就聽聽她怎麽說。

「對。」她非常肯定的點頭,「就如同戴小姐所說,你用錢滿足了她所有的願望,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不然她想要什麽?」嚴竟樓黑眸微瞇。

這小妮子一開始的立場就偏頗了吧,她完全是站在戴姝麗那邊,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你的關心與疼愛。」

這根戴姝麗那天跟他「盧」的內容有啥差別?

這小妮子根本不了解戴姝麗,她太容易滿足、自得其樂,與戴姝麗那貪婪的動物截然兩樣。

她也太過善良,沒想過這世上是有壞人,所以戴姝麗假惺惺哭上兩句,她就覺得她有義務兩肋插刀了吧。

被人賣了還會幫人數鈔票的笨蛋。

一股怒意揚起,此時此刻的他心中露骨的浮現一個想法—他要讓這個女孩子站在他這邊,別再為該死的戴姝麗說上半句好好!

「言下之意,我不用再給她一毛錢啰?」嚴竟樓已經將財經雜志放到一旁,集中精神與她對談。

「應該是說,請你不要再用錢打發她。你知道嗎,愛這個字是由心跟受所組成,而心事被受給包圍起來的,也就是說,愛是要讓人能用心感受到的才叫愛,心若不在,就不叫愛了呀。」說完,樓臨意立即繃緊神經嚴陣以待。

與他交手幾次,哪次不是她敗下陣來?

就算她覺得自己講得很有道理了,但他就是有辦法駁倒她,讓她張口結舌、啞口無言,還得拜托人家給她時間,回家重新培蓄戰力。

總而言之就是—她太不會吵架啦,嗚嗚……

嚴竟樓本想反駁她,話到嘴邊又轉念,「不然你教教我把。」

「教?」張起是滿身刺的她反應不及、

「怎麽,」他頓了下,「愛一個人。」抿緊的嘴角非常非常細微的揚起一個興味的角度。

他又給了她功課。

他為什麽一天到晚給她功課,而又是為什麽她都得把功課做完啊?

不過想想,他終於肯放下身段「虛心求教:,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這也表示說,他是肯用心思去對待戴姝麗只不過他不知道方法嘛!

太好了太好了,他們兩個之間即將有轉圜了!

走在嚴竟樓身後,兀自開心的樓臨意忽然覺得有什麽力量狠狠的將她的腳跟鉗制住,她錯愕用力想抽回右腳,還是無法移動,納悶的低頭一瞧—

她的高跟鞋鞋跟竟然卡在排水溝蓋了?!

天啊!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

她努力的用力再用力,還是沒有辦法讓鞋跟離開水溝蓋的細縫,她不得已只好有些尷尬狼狽的蹲下,兩手抓著右腳踝想拔出鞋跟,卻還是沒辦法。

怎麽辦?

她是不是該叫嚴竟樓來幫她的忙?

可是這樣感覺很丟臉耶……

對了,她可以模仿某廣告那樣,把鞋跟折斷嘛!

雖然報廢了一雙鞋很可惜,但此時此刻好像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於是樓臨意改換施力方向,將指尖用力翹起,想藉此弄斷鞋跟,可任她費盡吃奶之力,鞋跟還是牢牢的黏在鞋子上。

她是不是該感動做鞋師傅的用心,把鞋跟黏得這麽牢靠?

忽然,一道陰影遮住她頂上的天空,她下意識擡頭,慘見嚴竟樓一臉莫名的看著她的蠢樣。

」你在幹嘛?「為什麽蹲在路邊?

」呃,我……鞋跟卡主了。「她僵著難為情的笑回答。

他望著她窘迫的摸樣,接著四顧張望,忽然不發一語的走開。

樓臨意錯愕的看著他離去的高身兆影,心想,他……他不管她了嗎?

好吧,他的確也沒什麽義務幫她,她又不是他的誰,連朋友都稱不上,要叫堂堂大老板蹲在路邊的確也不大好看,所以……她還是自力救濟吧。

她脫下鞋,人跪在地上,兩手抓著鞋子用力再用力,可那鞋跟就是卡得死緊,她怎麽努力都沒用。

她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赤腳走回去。

有時看電視劇裏頭,女豬腳手提著鞋子,惦著赤裸的腳坐在路面感覺挺帥氣的,但她很清楚知道,現實裏若這麽做,只有腳底板被炸疼的份,可是一點都帥氣不起來啊。

不過沒就算腳痛得要死,表面上也是要裝開心,要不然感覺會更尷尬的。

樓臨意解開左腳腳踝的扣環,脫下鞋正要起身,陰影再次覆蓋了她,並迅速縮小了面積。

她訝異的看著去而覆回的嚴竟樓將一雙涼鞋放在她腳前。

「我是不可能幫你拔這鞋的。」他說。

她也沒那個膽子請他幫她拔鞋啊,那畫面有多尷尬難看,她自個兒也很清楚的,可她沒想到他並非拋棄她離去,而是去幫她買雙新鞋了!

「謝謝。」她感動萬分的道謝。

「我只會用錢解決事情。」他話中不無譏嘲之意。

一時之間,樓臨意尷尬極了。

他不將她往死裏打心不爽就是了?

算了,這也是她咎由自取,誰叫她剛就錢方面一事教訓了他一頓呢,這就叫現世現報啊!

可即便如此,她心裏還是很感激他的,畢竟他不只為丟下她不管,還好心的幫她買了雙鞋來。

站起身,一時姿勢的變化讓她的頭一陣暈,連忙抓住身邊的男人的胳膊穩住,他在同時間反肘反轉,握住了她的手臂。

她是在暈眩感過去後,才發現他扶穩了她,熱燙的溫度穿透皮膚,竟暈紅了小臉。

「謝、謝謝。」她結結巴巴的道謝。

「把鞋穿好。」嚴竟樓沒有馬上放開她,而是等她雙腳套入涼鞋後,才松開。

「這鞋多少錢?我給你。」她拿出錢包來。

「不用。」

「不行啦,我不能……」

「這雙鞋五九九。」

「好,那我拿六百給你……」

「這不過是戴姝麗買一雙鞋的零頭而已。」他淡瞥了下嘴角,「我身上不擺零錢的。」說完,邁步離開。

零錢?五九九是零錢?

這男人好令人生氣啊!

可氣歸氣,又無法恨起他來。

她挫敗的大嘆口氣,收起錢包。

「愛花就讓你花,反正這不過是戴小姐買一雙鞋的零頭而已。」她學他的語氣自嘲。

兩人一起走到辦公大樓門口,預備分道揚鑣時,樓臨意忽爾想起她的「功課」,揚聲對他喊道:「那我什麽時候可以跟你再約?」

嚴竟樓頭也不回的回,「問秘書。」

「喔。」大老板恐怕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行程吧!

她聳了下肩,往捷運站方向走,踩著好走的平地涼鞋,口中輕快的哼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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